麦儿黄，杏儿熟，“布谷，布谷……”杜鹃鸟的叫声向人们报告着丰收的喜讯。田野里金灿灿的麦田，预示着丰收在望。5月30日上午，阵阵微风吹散了初夏的炎热，带来了丝丝凉意。9时许，我来到了我的家乡——大屯乡裴营村，见到了我的采访对象——乔义峰。

    她50多岁，善良朴实，性格内向，有些木讷，不善言谈。她的公爹是一个87岁高龄的退休老教师。两年前的一个冬至，天刚亮，雾霾天气，儿媳不让他出去倒垃圾，他骑着三轮车偷偷地出去倒煤渣了，遭遇了一场车祸，腿部骨折，导致生活不能自理。已经是夏天了，由于不活动，老人身上还穿着棉衣，坐在房屋前的厦台上。虽然大脑有些萎缩，但精神状态还不错。

    和乔义峰交谈时，我问她：“你在孝敬老人方面，是怎么做的？”她笑笑，有些羞赧地说：“孝敬老人不是应该的吗？我爸不能动，都是我给他喂饭。饭前洗脸、洗手。一天都洗三四次呢。”裴营村村支书高献玲忍不住插嘴道：“俺大婶子做得很好，就是因为内向，平时做的说不出来。”

    坐在一旁的丈夫麻现甫说：“她做得好着呢，就是不会说。我平时出去干活，都是她一人照顾俺爹，端屎端尿，捶背揉胳膊。作为一个妇女，侍候的不是婆婆，是公公，能做到她这样的，少着呢。每天喂饭，俺爹都不让我喂，都是叫峰一人喂。峰很有耐心。”交谈中，老人一直在旁听，我问：“咱们说话，他能听清听懂吗？”他说：“能听清，你问问他。”我走到老人跟前，问道：“麻老师，这个儿媳妇好不好？”“不孬！”“你儿媳妇侍候得好不？”“好！”“平时照顾你，周到不？”“周到。”“对儿媳有不满的吗？”“没有。”“如果让你给她打分，你会给她打多少分？”老人神志还算清晰，略一思索，说：“打90分吧。”我开玩笑说：“那10分是不满意的地方吗？”老人笑了，乔义峰跟丈夫都笑了。随后老人岔开了话题。

    俗话说：久病床前无孝子。我问乔义峰：“侍候老人时，老人发脾气吗？”“有时也发脾气。”“那你是怎么应对的呢？”“忍。”“你对此有怨言吗？”“没。”整个采访过程中，她一共就说了这几句话，几乎都是单字嘣。

    从她家出来，我走访了周围的邻居，邻居们都说，乔义峰照顾她公公真是没说的，经常见她用三轮车拉着她公公出去，就算是买菜买馍，也是用轮椅推着他一起，怕老人呆在家里寂寞。

    乔义峰做了，说不出来，为了更多的了解她，我打电话采访了以前的同事麻梅岭老师——她二姐。说明原因后，麻老师便滔滔不绝地说道：“我这个兄弟媳妇对我爸，好着呢。比我这个闺女做得都好。从我爸摔伤后，不能动，吃饭都是一口一口喂，喂水喂饭。还经常给他捏胳膊捶背捶腿。衣服、被罩，我跟妹妹都没给我爸洗过，都是俺兄弟媳妇洗，定期换洗。我平时回娘家，都不让我喂饭，就叫峰喂，他张着嘴等着峰一口一口地喂，峰不急不慢，跟哄小孩一样，'张嘴，张大嘴……’等他能活动时，都是搀扶着他，慢慢活动。还常在他房间里陪他说话，怕他烦闷，用三轮车拉着他出去玩，有时带着他去邻村看戏，散心。生病时给他熬药，大便不畅时从北乜城村抓草药，一抓都是几十剂，都是峰给他熬药，陪着他。”我笑着接道：“我问你弟媳时，她都不说。”“她认为这都是应该的。吃饭上也总是变着花样做，我爸喜欢吃啥她就做啥。每次吃饭，峰都是先让我爸吃完，她才吃呢。对待父母，真是比俺这亲闺女还亲呢！”

    从乔义峰的身上，我感觉到，孝敬老人的行为，可以一切尽在不言中，全在实际行动上。

    文/姬利红